话说小女人 - 吉林省长岭县图书馆

话说小女人

作者/弱水三千

记忆中每段生命的历程都有死党。这里的死党是指死心踏地的党翼。我们性格有些相近有些迥然相反，却相安无事做着多年的死党，谁说女人就没有铁杆呢。远在南疆的库尔勒传来河东般的声音小样你在干吗呀，快乐的回答我还能干吗不就是听着音乐擦着地板啰。那边又问听的又是班得瑞吧，不由得怡然一笑知我者丫子也。于是那边就嘶哑的大叫小女人也小女人也。 是夜，拥被而卧，久不入眠。小女人三字成叠声，由丁点到小声，再由小声到回音。索性放上两个枕头，静数小女人的种种劣迹斑斑。 小女人名符其实的小，指海拨不足1590毫米的高度。初中时有次即性演讲，题目是《天生我材必有用》。望着台下黑压压一片，站在台上支支吾吾半天，什么个儿小节约空间什么个儿短节约布料，结尾了憣然冒出不知在哪偷来的一句：浓缩的都是精华。小女人有很深的长发情结和大胡子情结。头发长见识短的预言我从来没放在心上。记忆中没有短过及肩的头发，也从来没有染过任何色泽。懒梳头，云鬓斜簪无几时。有个劣习，每每遇到难堪或窘然之时，就随手抄起直垂而下的长发，绞于指间。喜欢大胡子不知是否长发情结暗地里作崇。也不知因了那句“女人较之男人，啥都可留唯有胡子不可留”。敲字于此不忍窃笑，死党曾骂过扎不死算你命儿大：要以须为美去爱那三国的关羽，五缕长髯儒雅威仪；还有那三弟张飞，虬髯暴呲威风八面。我力驳诸如胡兰成那般不系胡须的小白脸，纵是雪质冰聪的张爱玲，也不过落得香消玉陨。记忆中最初的喜欢是因为出生军人世家皆是留须之辈，迷慕那份刚毅与力度。再后来读到了荷西，解读了那一份至情至爱。小女人很多情，对此我从不讳言。我愿意去爱一个人或者很多人，我喜欢有爱的感觉，喜欢就要开始爱了的感觉，一切都刚刚好恰到好处，多希望有一滴硕大的油脂凌空滴落，凝固时间的游走。让所有真挚的坦然的爱永远久存。爱是我生活的原动力。但我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有时，朋友的爱更纯净更持久。如同白开水般，初喝下去不乍地，细细品味一下蓦然发觉，白开水是最解渴的。小女人的多情表现很丢人现眼，最胜之不武的是看电影时常常哭得稀哩哗啦的让邻座看客多次投以注目礼，无论同行人如何的拉衣角打暗示不知所措，而小女人居然照洪水泛滥不误并不时伴以几下小肩抽动。小女人高兴时谁都看得出来，小小的文字如同长了翅膀的精灵在飞扬; 小女人不开心时小小的文字也滴着雨点儿。小女人喜欢用音乐诉说心事，更喜欢用无声的肢体语言解读情怀。只可惜弹拨素手当下沾满了铜臭味儿，于是就成了真正的小女人。小女人爱刻痕记事，爱怀旧。经历是一笔财富，诚然如斯么。从小到大有个百宝箱。那是步入少女时段时老爸找人订的一只小木箱。历时经年，不弃不离。里面五花八门，有小时戴过的发饰，系过的丝条，有收到的第一封书信，有带过的手表，等等等等。每翻动一次总要往里塞点东西，再扔弃一些东西。读过张晓枫的散文，翻晒抽屉的日子。我想我心受同感。其实，恩怨得失，爱恨情仇无法忘记，更不会把沧桑隐藏于心。等待时光沉淀在记忆的河流，只想着可以远离刻薄和庸俗。终朝一日，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什么是属于自己什么是不属于自己。也曾站在陌生城市的黑夜尽头，柔肠百断，任心似刀剜似针扎。多少过去点滴如今飘零成枕边一声长叹，多少过去的斑斓时光在怅惘的心底忽明忽灭。心谷不正是那个抽屉么，翻晒自己的抽屉，象过筛子一样，时不时的整理一下心情。于是，我又成了那个小女人，走在回忆与现实的交差点。只是，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左对得起自己右对得起家人，不求其它但求心安。小女人烟火味浓郁得俗不可耐。细想罗兰说过吃穿住行是生活的串联而不是并联。罢罢罢，于是爱上厨房的抽油烟机，爱上每次回小窝就跪在地上努力的把地板擦出亮点，然后大感享受般的坐在地上看书吃零食甚至捡菜叶。曾经很是惊慕天马行空的朋友可以不受围城的困挠。可是曾经以为的精彩如空中绽放的烟火，自由灿烂过后留下的只是一地残存的记忆和内心的空虚与荒凉。呵，那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与心口上的那颗朱砂痣可等同划号。我知道爱情终有一天化为亲情，当感情已成习惯，必生一种信赖且伴随着不可避的无奈。而小女人要的不多仅要用它来换取一种叫安心的东东。安心的生活着，有家有口的生活着。就象“安”字一样，女人要住在属于自己的屋檐下才安心。偶尔淋次雨纵然可诠释为浪漫，执一把伞却无法走出整个雨季，但找一个避风的港湾听雨会让心安然。于是想起台湾一法学师所言：有菜篮子可提的女人是最幸福的。 对了，你家菜篮子是什么颜色？